【角色故事】罗兰·溪谷:旧日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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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由于各种原因,这实际上是一个并没有来得及完成的故事。因为主线剧情主角安排的变更,罗兰的故事会在稍后被并入正式的主线剧情文档中,这个故事距离完成理论上是遥遥无期了。但是罗兰作为我很喜欢的一个角色,我还是决定把他的故事发出来留个档。

大主线剧情背景请参考下帖:

 

【组织卡】暗色渡鸦隐修会
白渡鸦 2024-12-04

 

以下是未完成的正文:

 

 

—— 序:漂浮 ——

 

〇四周是一片没有边际的黑,我漂浮在其中。在这阴郁而忧伤的平静中,除去规则的心跳声,余下的似乎只有耳边永恒不变的尖锐耳鸣——那声音似乎来自极其遥远的地方,又似乎近在眼前,不过我已经习惯了。

我低下头,黑暗正自每一个方向向我奔袭而来,而我能做的唯一一件事便是在这黑暗的奔流中漂浮。漫无目的,没有尽头,自时间和宇宙的起点飘向所有未知的终点,会有那么一天,我的旅途也会走向终结,在这里,也许是在那里。在未来,也许是在过去,或许是在无尽的黑夜,又或许是在黑暗的海,或许化作燃烧的灰烬,或者是没有终点的死寂。无论如何,我终将自那些不灭的光芒中陨落。

 

落下,落下,落下。自天堂落入人间,自人间落入地狱,自地狱落入黑暗,自黑暗落入虚无。

 

〇黑暗彻底占据了一切,以至于我连自己的手也看不见了,我的意识逐渐模糊,一种扭曲的不真实感开始占据我的灵魂,永恒的沉睡似乎即将降临。一切都安静了下来,甚至那些困扰我多年的耳鸣也安静了下来。

黑暗,死寂,漫无目的的漂浮,慢慢丧失的意识。我尝试着发出声音,我似乎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无数个画面开始在我的脑海中闪回。

 

“当我说出那个名字,那双眼睛便睁开来,祂来自无序的混沌,那些邪恶的阴影在祂身边尖啸。”

“我说,请祂赐予我永恒的解脱,把我从这肮脏的尘俗中碾碎,祂会把死亡降临到我的身上,将我的灵魂送回安息之地。”

“祂注视着我,那双眼睛,如同一头巨大的野兽,随时会把我撕开,将我吞噬。”

“我听见了那些圣洁的钟声,我说,那是终末的钟声,是一切的终点,是最终的结局。我听见一声来自祂的叹息,又听见祂可怕的笑声。”

“我看见一道白光,但周围却一片漆黑,我确信我看见了,在这黑暗里,纯洁,神圣,一尘不染,正如我渴求的,也正如我背弃的。”

“黑暗最终吞噬了我,只剩下了疼痛,还有祂那无穷无尽的注视。”

 

〇似乎只是做了一个梦,我想。当我醒来时,已经几近午夜,狮王之傲已经没几个客人了,前台的酒保正打着哈欠翻阅一本已经卷边的通俗小说,书页正在他的指间哗啦作响。抬起头,环顾四周,黄铜烛台上跳动的昏黄火焰在石制的酒馆墙壁上映射出长长的影子,而那些影子正在不安的扭动。摇晃着脑袋,我起身跌撞的走向吧台,似乎努力想摇散脑海中那些混沌的眩晕感,黑暗,梦境,死亡,那些疯狂的词汇犹如噩梦一般依然冲击着我的大脑,我想,我知道我需要些什么,但此时,语言从胸腔涌入我的喉咙时,我能发出的却只有几声嘶哑的气息声,我动了动嘴唇,什么也没有再说。

 

小时候,我从书里看见,这个世界是一头喧嚣的野兽,白昼降临之时,喧嚣和吵闹便爬上他的利爪,使它的双眼和尖牙开始闪耀,只有黑夜可以平息这一切。我喜欢黑夜,黑暗似乎总是令我感到安心,而此时此刻,恰好是这个世界最黑暗的时分,对大部分人而言,这种时刻都是关于沉睡和梦境的。我喜欢梦,但我从不在清醒时去想那些关于梦境的事物,相比于幻觉,我更想穿过黑暗,去那些永远无法被梦境触及的地方,去那些被黑夜的帷幕所遮蔽的土地——在那儿,蛆虫正在尸骸上享用他们的盛宴。我不喜欢蛆虫,他们倚赖那些腐朽的事物生存,无论是尸骸,还是废料,我不喜欢他们贪婪扭动的样子,也不喜欢他们为了腐烂物而互相排挤的样子,哪里有尸体,哪里就有蛆虫,这个世界约定俗成的规则,不过偶尔,我也会对这些蛆虫心怀怜悯,究竟是怎样可怜又卑微的家伙,才会这样如狼似虎的蚕食那些被人所抛弃厌恶的东西。真是恶心。真是可怜。

 

罗兰·溪谷。一个名字突然从我的心底升起,那似乎是我的名字,与之相随的还有涌现而来的记忆和一种阴郁的忧伤。低头看着我的双手,我的视线再度变得模糊,仿佛蒙着一层雾。

 

如你所说的,维瑟莉丝,我也是一只匍匐蠕动的蛆虫。

如我所说的,维瑟莉丝,这个世界只是一具恶臭腐烂的尸骸。

 

 

—— 第一章:日落之间 ——

 

罗兰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夕阳了。

 

暴风城港口的灯塔后,太阳正缓慢地从天穹坠入地平线,金色辉光柔和地照耀着旧城区深棕色的屋顶。透过那些野蛮生长的树,落在圆石路上的阳光被阴影蚕食成斑驳的碎片,宛如散落的金。

 

人群喧嚣,如同流水一般盲目地卷过街巷,一个看上去大约30岁的家伙正牵着一匹黑马,低着头随人群前进:他穿着一身被保养得还算不错的旧锁甲,外面肮脏的皮质短披肩已经被风雨洗刷得褪了色,在他的腰间,一根微微开裂的皮质腰带上别着一把漂亮的匕首和两个旧水晶瓶,水晶瓶中晃荡的液体在阳光的折射下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而他的背上,一把旧弓恰好挡住了那枚装满的皮质箭袋的二分之一,隐约露出一个被遮挡了一半的刻印:R·A。

 

R·A,罗兰·溪谷。

 

那匹套着鞍具和一堆杂物袋的黑马,便是罗兰忠实的挚友:墓石。从几年前离开吉尔尼斯时,这匹马就一直跟随着罗兰。而在他们附近的屋檐上,一只沉默的黑色渡鸦正低头看着那一人一马缓慢前行:那是丽诺尔,罗兰另一位忠诚的朋友。一个人,一匹马,一只乌鸦,似乎没有什么组合比这更荒谬,但对于罗兰这样的“怪人”而言,这已经是世上最完美的队伍了。

 

穿过人群,穿过街巷,罗兰此刻只想找个地方歇歇脚。喧嚣,吵闹,日暮西沉,人群身上的汗味夹杂着动物粪便的臭味让罗兰眉头紧皱,转过那家炼金房,走过那条漫长的森林小路,罗兰最终在一个木质招牌前停下了脚步。

 

吱呀,吱呀——随着温暖的暮风,一栋木屋的屋檐下,一个木制招牌正在微微摆动:招牌的最上面画着一只有些褪色的酒杯,下方用模糊的黑色墨迹写着一个大名鼎鼎的名字:狮王之傲。

 

狮王之傲,暴风城外最著名的酒馆,建设在鱼龙混杂的艾尔文森林腹地。爱来这儿的多半是城外港口的水手和附近的贫民。除去这些喧嚣的常客,还有些总是戴着兜帽,鬼鬼祟祟的稀客,很显然,罗兰也是这样的人之一。

 

在推开酒馆门的瞬间,酒馆里温暖浑浊的空气和强烈的怪味径直冲向了罗兰的鼻腔。眼前的酒馆热闹非凡,一群水手和农夫正围着一个吟游诗人起哄,酒醉的呓语和那位吟游诗人低俗肮脏的唱词遮掩了绞弦琴的声音,听来吵闹又恶心。罗兰吸了吸鼻子,径直走向了吧台,把几个银币拍在了桌台上。 

 

“劳驾,小姐。一杯啤酒,再来几块硬肉干。”

 

脱下兜帽,罗兰漂亮的橙红色长发在烛光下显得温暖而明亮。他用手指关节规律的敲击着吧台,而他那双干净澄澈的灰色却眼睛直盯盯地锁定着吧台背后忙碌的德莱尼女招待:那个漂亮的女人有着黑丝绒一般的暗色长发,叮当作响的金饰间,暗色皮肤上细密的薄汗在烛火的照耀下正闪闪发光。 

 

“真是意外,您怎么会回这儿?我还以为您上次走了就不打算回来了。”

 

人群吵闹,即使吧台背后的女人故意加大嗓门,罗兰也只能勉强听出几个模糊的词组来。女人说着,向罗兰投来了一个极其玩味的笑容,这笑容迷魅的似乎酒馆的空气也暧昧了几分。

 

她和罗兰已经是老相识了,罗兰也不记得他们已经认识了多久,也许是几个月,也许是几年,每次罗兰回东部王国,都会来狮王之傲喝一杯。维瑟莉丝,这是她的名字,罗兰喜欢这个名字,更喜欢这个名字所代表的热烈笑脸和温暖。

 

“怎么可能不回来呢,小姐,每个人都有一个依偎的港湾,我的港湾就在这儿。”

 

“只有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和肮脏的醉鬼会把酒馆当成家。”维瑟莉丝说着,把一个满溢的木制啤酒杯推给了罗兰,随即,一个狡黠又调皮的笑爬上了她那张漂亮的脸:“至于你的肉干,你得拿个故事和我换。”

 

罗兰对这种情况早就见怪不怪了,这兴许就是自己如此喜欢她的原因:他太寂寞了,这几乎是他整个旅途里唯一一个这么同他说话的人。更何况,维瑟莉丝也总让罗兰想起数年前暮湾镇旅店里的那个姑娘,可惜那场地震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行吧。”罗兰顿了顿,清了一下嗓子:“那你可要听好了。”

 

“十多年前,北方的吉尔尼斯西北角沿海有个叫暮湾镇的地方,有个年轻的小伙子同他的父母一块住在那儿,小伙的父亲是当地的猎户,母亲是酒馆里的女招待,小伙子从小就在酒馆和森林两个地方来往。”

 

“然后?然后有一天,一场地震发生了,你一定听说过那次地震,整个吉尔尼斯的西北角都沉没到了海水里。那天那个小伙子也在那儿,不过他没在城里,他正带着他的小马在外头的林子里抓狐狸呢。当他从森林里一路狂奔回家时,他只看见了倒灌的海水和满地的废墟,那儿什么都没剩下。”

 

“只想听结局?最后他救了几个难民,从废墟里找了些值钱的东西。后来?后来他赚了一大笔钱,然后跑到你这儿来要了一份肉干,可惜有个不长眼的店员一直为难他。至于现在,那个家伙饿了,再给他来点热鱼汤和面包。”

 

维瑟莉丝显然对这个故事并不满意,她歪着头白了罗兰一眼,没好脸色地转身去了后厨。

 

罗兰叹了一口气,笑着从兜里掏出一个破烟草袋,里面零零散散装着一把卷起来的烤烟叶。选出一小卷略微完好的,烟叶在他手中慢慢展开,填入几卷烟丝,拧紧两头,剪去多余的部分,一支完美的土制雪茄便如同魔术一般出现在罗兰手中。如果罗兰必须要有一样熟练的手工活儿,那大抵只有卷烟了。

 

烟卷被火光哧地点燃,白雾升起,喧嚣的人群开始变得模糊。在这迷幻的眩晕和短暂的快感中,罗兰半倚在吧台上,转身面无表情地看着酒馆的大门,在那儿,一个熟悉的影子似乎正在从门口向自己走来。

 

一步,两步,白雾遮蔽了罗兰的视野。沉默,镇定,罗兰看来并不惊讶,也没有打算采取任何其他行动,他只是在原地吸着烟,呆滞地的注视着前方的人影。

 

一个声音穿过了喧嚣和吵闹,如同一只鸟儿,飞进了罗兰的耳朵。

 

“你好啊,罗兰·溪谷。”

 

透过那些迷离缭绕的白雾,罗兰逐渐看清了面前的家伙:眼前人看起来大约三十岁上下,穿着一件漂亮的西装马甲和棕色的布制短披风,一枚红宝石胸针在烛火的照耀下折射着闪耀的光芒。而此时此刻,那人的脸被一顶羽饰大檐帽遮住了几乎一半,帽顶上那根巨大的红色羽毛正随着他的脚步缓慢晃动。

 

罗兰记得这个声音的主人,但他并不打算先开口。

 

“您最近过的如何?罗兰阁下。”那人在罗兰面前鞠了一躬,帽檐之下,那个年轻的脸上正带着一种十分轻松的笑容:“您看起来比上次憔悴了不少,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你要的东西。”罗兰低下头,从胸口的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包,随手扔在了吧台上。

 

赫伯特·巴德,闪金镇偶尔出没的“中间人”,罗兰的“接头人”之一。此刻,他正面带微笑,以一种极其怪异的眼神打量着疲惫又肮脏的罗兰。

 

如您所见,罗兰的工作就是所谓的“赏金猎人”,从珍贵的财物到稀有的野兽,从罪人的血到圣人的颅骨,任何能被金钱衡量的东西都在罗兰的业务清单上。东部王国有不少猎人,虽然罗兰并不是业务能力最突出的那个,但和其他猎人相比,罗兰有一个显而易见的巨大优势:他不在乎到手的金币上印着谁的头像。

 

“先照顾好你自己吧。”罗兰眯着眼,对眼前的人肆无忌惮地又吐出一阵浓重的白雾,随后在吧台上用力按熄了烟卷。

 

“是,是,当然——如您所愿。”那人心领神会地走近,掂了掂货物的重量,甚至没有检查,他就放心地把货物收进了腰包。

 

罗兰满意地眯着眼点了点头,对赫伯特报以了一个转瞬即逝的假笑。

 

金币被倒在柜台上的哗啦声是罗兰最喜欢的声音之一,即使是狮王之傲令人心烦的嘈杂也掩盖不了那些哗啦声强大的魅力。罗兰用一只手看似随意的推平那一小堆金币,然后随手拿起其中一枚推向了吧台。

 

“给这位先生也来一杯,小姐,要你们这儿最…”罗兰悠闲地看向了后厨的方向,但话还没说完,就被赫伯特打断了。 

 

“过度饮酒会让人头脑混乱的,罗兰阁下。”赫伯特说道:“与其请我喝酒,不如再帮我一个小忙,如果阁下您愿意,我会很高兴的。”他说着,从斗篷下的衣服里拿出一个包好的黑色羊皮纸信封,恭敬地放在了吧台上:“我的一位朋友委托我把这些转交给您,您一定会赏脸收下吧?”

 

为了不泄露那些“大客户”的信息,赫伯特十分热衷于搞这些“瞒天过海”的小把戏,罗兰对此早已心知肚明,不过他懒得评价,也不想多问。不动声色地,罗兰把信封和金币揽入了自己的腰包,他对着赫伯特摆了摆手,什么也没有多说。

 

吱呀,后厨的门被推开,是维瑟莉丝端着托盘走了出来。

 

“你们的酒和菜。”

 

对于罗兰这些“朋友”,维瑟莉丝也早就见怪不怪了,她很清楚这些整天在狮王之傲闲逛的家伙是什么身份以及自己该怎么做。极为熟练地把酒食放下,她自觉地走到了吧台另一边,用破布百无聊赖地擦着酒杯。

 

太阳沉没到地平线以下,喧闹的酒馆逐渐趋于平静,灯火升起,角落里的那位吟游诗人又开始拨弄他那把漂亮的老鲁特琴。赫伯特倚在罗兰的座位旁边,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破铜币玩起了正反面游戏,与此同时,他故意低头看向了罗兰餐盘里清淡的鱼汤和酸面包。

 

“燃烧之塔倾颓倒下,凡人之心浸润苦痛,圣杯之水撒入虚无,啊,我的朋友,亲爱的罗兰,世界正在崩塌,命运正在使人踏入深渊,真是令人感慨啊,您这样才华横溢的人本不应当被埋没的。”

 

赫伯特带着一种讥笑似的慵懒语气开始发表他令人不悦的演说,说这话时,他甚至故意拖长了调子。

 

罗兰不用抬头,也知道此刻赫伯特脸上的表情:嘲笑,或是一些可有可无的虚伪怜悯。这些中间人本身并没有其他的本事,全凭一张巧嘴替他们的主子跑腿,赚的脑满肠肥,然后用这些分来的金币自诩“上层人”。这些所谓的“上层人”对底层人窘迫生活假惺惺的同情和这些繁杂虚伪的说辞让罗兰感到一阵莫名的恶心。

 

“说的不错。”罗兰面无表情地端起了盘子:“可惜我听不懂。”

 

“我不打扰您了,罗兰阁下,好好享受您的晚餐。”赫伯特微笑着往后退了几步,弯腰对罗兰鞠了一躬,随后拉低帽檐快步走出了酒馆。罗兰习惯了,他也饿坏了,以至于喝完鱼汤之后还用面包擦了一遍盘底。

 

“饿死鬼。”

 

维瑟莉丝在不远处看着狼吞虎咽的罗兰,调笑似地嘟囔着什么。罗兰似乎完全没听见,他把刚才那枚点酒的金币推向了维瑟莉丝:“劳驾您再给我的马准备些苹果,小姐,剩下的权当明天的餐费了。”

 

夜降下了它的帷幕,升起的明月被暴风城的高塔和尖顶分割成破碎的月牙,白日喧嚣的长街也归于寂静。狮王之傲在柔和的烛光中宁静了下来,吟游诗人的曲目也低俗的乡野歌谣变得轻柔而温暖。躺在旅店二楼的房间里,罗兰直直地看着旅店天花板上的壁画:那是一个拿着长矛的骑士,它的头顶戴着一顶褪色的槲寄生花环,在月亮升起的原野上,他的长矛指着前方,而与此同时,他的头却垂向了地面。

 

在吟游诗人缓慢温柔的歌声里,罗兰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无数的梦境接踵而至,这将会是一个漫长,漫长的夜。

 

……

 

“戴着槲寄生花环的骑士啊,你的利剑刺破了前方的黑暗。而苍穹之下,为何你低下了傲慢的头颅?”

 

【待续】

2月16日 发布于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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