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博(伯)米尔系列剧情战报 第十章:引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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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弗勒尔斯”拉尔夫-魔石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厉害,他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但这一次,他走得尤其艰难。他的呼吸一口比一口重,仿佛胸口塞满了风暴的残骸。他低着头,靠在塔壁的扶手上,轻轻地哼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几分不满和倦意。
克列孟梭站在台阶上,目光落在他身上。他见过许多年老的法师,也搀扶过不少步履蹒跚的前辈。那些老去的法师,有的在战争中耗尽了自己,有的在密室中耗尽了自己,可魔石不同,他是走在半途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老了,像是一支燃烧了一半的蜡烛,尚未熄灭,但已是风雨飘摇。
“……大人还吃得消吗?”克列孟梭终于开口了,他看着魔石,声音放得很轻,仿佛怕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魔石没有回答,只是摆了摆手,那只手苍白、干瘦,骨节突兀,像是一片被风吹落的叶子,随时可能被人遗忘在某个角落。他低着头,又喘了一会儿,终于抬起了眼睛。他的目光穿透了克列孟梭,落在身后的塔尖上。
“下次,”他顿了一下,像是在给自己留下喘息的空隙,“安排一个适合老头子我的位置吧。”
克列孟梭点点头,说:“遵命,大人。”
魔石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缓缓伸出手,示意克列孟梭扶着自己。他的手搭在克列孟梭的胳膊上,力道不大,像是一块落在岸边的礁石,潮水已经退去,只剩下斑驳的痕迹。他们一步步往上走,身后的台阶一点点落在他们脚下,而塔顶的平台近在眼前。
帕甫洛夫中尉站在塔顶,阳光洒在他的肩膀上,他的神情严肃,像是这座塔本身的一部分。他见魔石走近,立刻抬手行了个法师礼,动作干脆利落。魔石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他缓缓摘下自己的高顶帽,递给克列孟梭,然后伸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
克列孟梭接过高顶帽,走到旁边,把它放在桌上。他的动作很轻,仿佛那不是一顶帽子。
塔顶的长桌旁,厄拉索·奥兹莫克已经等在那里。他的衣袍颜色深沉,像是夜晚绿色的湖水,眼神温和,脸上的表情带着一点笑意,又带着一点看不透的意味。他像是一个等待许久的人,终于等来了他的客人。
“感谢您的盛情款待。”克列孟梭微微鞠躬,语气恭敬但不失从容。
厄拉索笑了一下,说:“叫我厄拉索就好。”
帕甫洛夫行了个法师礼,魔石也微微鞠了一躬,他的动作不大,但显得认真。他缓缓坐下,感受着座椅的承托,然后轻轻呼出一口气。他的目光落在厄拉索身上,又扫了一眼窗外的森林,他唤来身旁的克列孟梭打开窗户,室内的气压让他喘不过气来。他坐在那里,仿佛这个座位是他走了很久之后,终于找到的地方。
梅莱娜·晨风、莉尔雯·霜星和麦奎尔·辛福尔摩斯站在阿祖拉之塔的一角,低声交谈,脸上隐约带着忧虑和深思。他们穿着标志性的肯瑞托巫师袍,袍子上精细的符文和暗紫色的织物,闪烁着微弱的法术光辉。
塔顶渐渐热闹起来,巫师、贵族、宫廷法师陆续落座,他们的长袍颜色各异,紫色、蓝色、黑色,织金的、缀银的,像是一群漂泊在暴风城的群星,汇聚在这里等待新的航向。厄拉索·奥兹莫克站在他们面前,像个沉稳的掌舵人。
“我代表艾尔文森林的阿祖拉之塔欢迎大家。”
他的声音像是法术吟唱,一字一句稳妥地落在每个人的耳朵里,没有任何多余的修饰,却让人听出了几分不动声色的掌控力。他扫了一圈这些衣着考究、目光不一的宾客,接着把视线投向了莉尔雯·霜星。
莉尔雯坐在那里,轻轻点了点头。她的指尖在长桌边缘敲了一下,不疾不徐地开口:“谢谢你的欢迎,很高兴事情终于有进展了。”
她的语气平静,像是水面上的一道涟漪。
“最近北方变数颇多”厄拉索继续说道,手掌交叠在身前,“达拉然毁灭之后似乎有更多不稳定因素,或许几位可以听一下克林威尔老先生的经历,他亲自抵达阿拉希高地,想必他更了解情况。”
这句话落下后,塔顶短暂地安静了一瞬,随后,一道粗粝的声音响了起来。
“刚才是不是有人叫我来着?”
宫廷法师沃瑟利·克林威尔挠了挠头皮,灰色的头发看起来比塔顶的石砖还要凌乱,他的眼睛半睁半闭,像是还没从某个美梦里完全醒过来。
尹弗勒尔斯转过头,看向这个满脸风霜的男人。克林威尔的袍子皱巴巴的,靴子上还沾着些许干涸的泥土,他看起来就像是从阿拉希高地的乱战里直接被人拽进了这间满是贵族和巫师的会议室。
克林威尔伸了个懒腰,像是刚刚回过神一样,耸了耸肩:“需要我说什么吗?我是说,我今天本来在享受‘人生’。”
他刻意咬重了“人生”这个词,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然后从椅子上慢慢站起来,像是一个被迫离开酒馆的人。他晃了晃肩膀,又看了看四周,最后视线落在了魔石的身上。
他皱起眉,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个严肃而干练的法师,嘴角忽然勾起一丝笑意,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
“哦,一个‘小’老头?”
“尹弗勒尔斯”拉尔夫-魔石轻轻颔首。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了眼里带着随时可以拔剑的锋芒,但嘴里却总是带着几分随意的调侃。
克林威尔耸了耸肩,摊开手,像是终于找到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那么,我就开始讲我的故事了。”
他咳了一声,接着说道:“差不多一周前,我刚刚因为军事长官缺席,被迫代替他参与了一个前线会议。先说几个要素吧,部落三,联盟一,压倒性的优势,我们自己的士兵已经在外围打游击了。”
塔顶有些安静,只有窗外的风在巫师们的长袍上拂过的声音。克林威尔的嗓音低沉而沙哑,他的话没有华丽的修辞,也没有法师们惯常的精确逻辑,而是带着一股战场上磨砺出来的直接和讽刺。
“要我说,用不了两天,前线那一批人可能就都要被干掉了。”
他随手抓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仿佛这只是一场酒馆里随意的吹牛,而不是决定战局的军情分析。
“当然,还有一些很怪异的传闻。”他眼神扫了一圈会议桌,“有人说,有东西爬上了陆地,还有人在搞什么邪恶的风暴。比如,水底下那些娜迦又躁动不安了。”
他说到这里,微微停顿了一下,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不过说实在的,我根本没时间去检查那边的环境。”
他重新耸了耸肩,像是在告诉所有人——他只是个被战局拖着走的人,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去理会那些潜伏在更深处的危险。
厄拉索看着他,缓缓点头:“你的意思是,阿拉希高地的局势已经糟糕到这个地步了?”
克林威尔笑了一下:“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不待在那边,而是跑回暴风城来喝酒?”
暴风城的宫廷法师克林威尔发言完毕后,“尹弗勒尔斯”拉尔夫-魔石微微抬手,示意克列孟梭代替自己上前。他的动作很轻,甚至没有人注意到,但克列孟梭已经走到塔顶中央,站在所有人面前。阿祖拉之塔的夜风穿堂而过,将他的披风掀起一角。暴风城的贵族们静静听着,有人端着酒杯轻轻晃动,液体沿着杯壁旋转,没有溢出。有人微微皱眉,像是在衡量话语背后的利益。有些人则不动声色,他们对北方的事情向来保持着一种礼貌的漠不关心。
克列孟梭开口了,他的声音清晰,却并不刻意拔高。
“安伯米尔的情况比书信中描绘的更加严峻。”
他顿了一下,视线扫过人群,确认所有人都在听。
“安伯米尔已经承载了足够的负担。达拉然的幸存者源源不断地向我们聚集,这对我们来说既是机遇,也是隐忧。更何况,被遗忘者在西北边窥伺,窥视达拉然巨坑的人蠢蠢欲动,我们需要的是随时能投入战斗的巫师。”
他说到这里,微微侧身,从怀中取出一卷羊皮纸,将其放在手上。这是一份物资需求清单,内容详尽,包括施法材料、医疗用品、法术卷轴、工事建设资源等。他的手指在纸面上轻轻敲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
“芬里斯岛的领主已向我们输出了一部分劳动力,但这远远无法满足安伯米尔的重建。人手紧缺,防御吃紧,我们不能再等。”
“除了战力,安伯米尔同样需要物资支援。我们这次南下不仅仅是为了带走巫师,也必须确保一批关键物资能随行北上。”
空气里浮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默。然后,是贵族们之间的低语。
“奥兹莫克雄心勃勃……”卡***伯爵压低声音,似乎并不打算让所有人听见,但又故意让某些人听见。“只怕议会未必愿意接受这样的‘热情’。”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每个人都能听懂后半句——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北方的灾难不属于他们,而他们并不愿意过多牵扯。
克列孟梭没有理会这些,他将羊皮纸放在桌上,指尖敲了敲:“我们不指望暴风城能全力供应,但某些东西能否优先提供,比如医疗用品,以及用于修复达拉然巨坑周边设施的资源。除了安伯米尔的防务和重建,我还听说了另一件事——罗曼斯的奥术小队。”
空气中有一种不明显的波动,就像风吹过烛火,让火焰轻微地抖了一下,但没有熄灭。
这时,莉尔雯·霜星开口了。
“罗曼斯……”她皱了皱眉,声音冷淡而克制,“听说是个强硬派。他的队伍的出现……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她的声音像一枚小小的石子投进水面,激起了一圈微不可见的波纹。
克列孟梭点头:“罗曼斯自达拉然坠毁后便行踪诡秘,他的奥术小队一直在巨坑周围活动。但他们到底在寻找什么,我们无从得知。”
克列孟梭语气仍然平静,“罗曼斯曾是肯瑞托的一员,但他未必还把自己当作我们的一部分。他的目标未必与我们一致,但他的行动却可能影响安伯米尔的稳定。如果他们妨碍重建,甚至试图取走不属于他们的东西”
他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众人,声音坚定:
“我们不会袖手旁观。”
贵族议会的科尔曼·维森忽然笑了一声:“说起这个,达拉然方面,夺日者们也会前往安伯米尔吗?”
***伯爵微微侧头,静静倾听。
克列孟梭看着他,平静地回答:“我们向所有散落各地的巫师发去了号召,但暂时没有收到夺日者的正面回复。”
科尔曼嗤笑了一下,把酒杯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一声轻响。
“有趣。”他缓缓地说,“我在想,你们这些巫师在联盟境内谈论这些时……他们又在做什么呢?”
没有人回答。风仍然吹着,塔顶的烛火摇晃了一下,映照出每个人的脸。
“尹弗勒尔斯”拉尔夫-魔石站了起来,他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千斤重的铁链上,步伐缓慢、沉重,仿佛每个动作都要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他走到台前,环视了一圈,宫廷的烛光在他的眼里闪烁着,像是走过时间的火焰,照亮了那些沉默的人。
他轻轻地开口。
“克列孟梭,感谢你向在场的诸位同僚,大人介绍了安伯米尔的基本情况,最后我想向大家说两句,也许能在某种层面上回答诸位大人们心中的疑问。”
他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过仿佛透过这些高贵的面庞,看到了背后那些被隐藏的欲望。
“刚才克列孟梭向大家阐述了安伯米尔的基本情况,我想诸位敏锐的政治神经,已经察觉到了其中微妙的要素。”
他顿了顿,像是思考了些什么,然后又继续说道。
“首先,于肯瑞托的诸位同僚而言,银月城和达拉然的关系近些年一直处于微妙的平衡之中,但罗曼斯的性格和为人,你们应该很熟悉。我们并不想直接挑起肯瑞托和银月城的对立关系。”
魔石的话语似乎重如千斤,像是要压碎眼前这些小心翼翼维持的面具。他顿了顿,继续道:
“但同样,罗曼斯既然已经回归了奎尔萨拉斯,我们自然需要从他的手中保护属于我们自己的‘财产’。”
周围的人似乎都在低声细语,但尹弗勒尔斯没有理会这些。
“各位大人,安伯米尔表面上不参与联盟与部落的争执,尤其是在当今年代,但安伯米尔一直是被遗忘者的眼中钉肉中刺,特别是吉尔尼斯宣布回归联盟后,安伯米尔明里暗里一直卷入了和被遗忘者的冲突中。”
他的语气缓慢,像是老树皮裂开了缝隙。
“于银松森林一墙之隔的阿拉希高地现如今已经处在战争的边缘,当然,安伯米尔并无意挑起战争。”
他的声音有些停顿,眼神深邃:“但是,就像人类谚语所说的:有备无患。”
***伯爵低声道:“安伯米尔会需要更‘稳定’的因素。”
厄拉索·奥兹莫克点了点头,那点头似乎比任何语言都更加沉重。
魔石语气依旧平静,仿佛这话是他早已思考多时的结论,毫不意外。
“无论来自银月城的奥术师小队,亦或者阿拉希的兽人部队,往坏处说,能够轻易地斩断安伯米尔和阿拉希高地一带的联系,或者会阻拦安伯米尔作为一个盟友中转站。”
梅莱娜·晨风低声问道:“我们究竟是在复兴达拉然,还是准备在和部落开战?”
她的话像是撒下了一颗不安的种子,安静的空气中突然多了一种不明的压迫感。
麦奎尔·辛福尔摩斯的回答听上去有些不对劲,声音低沉而缓慢:“我赞同你的话。”
克列孟梭插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当然是复兴达拉然,安伯米尔无意与部落开战。”
梅莱娜·晨风轻声一笑,语气中带着难以察觉的嘲讽:“其实我觉得他们还是想和部落开战。”
她的话一如往常般低声,却犹如在浑浊的水面投下一块石子,泛起一阵微妙的波动。
克列孟梭上前搀扶尹弗勒尔斯回到座位,厄拉索·奥兹莫克站得笔直,身后的几位贵族们像是静默的阴影,陪伴在他身后。他的目光落在在场的每一个人身上,仿佛穿透了时间的长河,看到每一丝过去与未来的交织。气氛沉重而紧绷,仿佛连空气都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没有说话,而是缓缓地取出了一个沉甸甸的装置。那装置上微弱的光芒闪烁,像是萤火虫在黑夜中的微弱呼吸,奥能的浓度之高,足以让人窒息。他抬起头,环视了在场的每一位,声音低沉且沉稳。
“我身后的几位大人,他们的家族都是洛丹伦的旧贵族,他们今天的到来,是代表了暴风城贵族议会里面支持北方复兴的声音。”
他的语气并没有高高在上,而是平静,却让每个人都无法忽视。他的话在空气中沉淀,像是重锤砸在沉寂的土地上,发出回响。
“今天,借由阿祖拉之塔的手,这样的声音会变,成真真实的力量。”
他顿了顿,像是把这句话一字一顿地敲进每个人的心里。接着,他缓慢地将手中的装置高高举起,像是举起一颗即将消逝的星星,目光在这片光芒中更加深邃。
“这就是暴风城贵族议会的诚意,” 他低沉地说“现在我就交给你们了,也是洛丹伦旧部的决心。”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刹那,每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装置上,仿佛它就是未来与命运的象征。紧接着,尹弗勒尔斯微微抬手,示意克列孟梭将接下来的责任交给帕甫洛夫。
那件装置被帕甫洛夫接过,他的指尖在冰冷的金属表面停留,似乎每一秒钟都在增添这件物品的重量。其他人的目光紧随其后,都聚焦在那装置上,光芒微弱,仿佛永远都不会被打破的沉默。
厄拉索·奥兹莫克再次开口,声音比之前更加低沉,带着几分不容忽视的威严。
“希望这件物品,永远没有被启动的一天。如果有,那就物尽其用吧。”
他的眼睛没有从那装置上移开,像是看到了什么深不可测的东西。每个人都能感受到这句话背后沉甸甸的分量,那不仅是对安伯米尔未来的担忧,所有在场的人都知道——它并非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奥术工具。它不止是一个简单的奥术增幅器,亦不单单是为了增强某种法术的效能而设计的。
那是一颗奥术炸弹,一颗能够摧毁一切的炸弹,隐藏在虚伪的“平静”背后。
厄拉索·奥兹莫克那句“希望永远没有被启动的一天”的话,彷佛是一种禁忌的预言。他没有说“如果被启动”,而是直接说了“希望永远没有”,这意味着威胁,已经开始渗透在安伯米尔的每一寸土壤里。帕甫洛夫内心的涌动无法遏制,小心翼翼地将装置放入一个密封的容器中,仿佛触摸到了命运的边缘。而当它最终落下时,谁能逃脱,谁又能活下去,已经不再是问题的关键。
问题在于,谁会按下引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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