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传说 致路德维尔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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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路德维尔船长

    下雨了,这是戴姆维克街区稀松平常的一阵雨。一开始,雨滴不大,可是下的很密,像是老水手脸上的胡须,从天上掉下来,密密麻麻,滴落在天窗上敲打着玻璃,不直面看它时,声势是如此的浩大。再后来,小雨滴像是做好了铺垫,狂风夹杂着大雨点接踵而至,下出了声音,下出了雾,雾笼罩着港口,雨点就像炮弹和弹丸打穿了雾,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片片水洼。最后,雨停了下来,雾散去,风也不再呼啸,徒留一片水洼。
    我亲爱的海因里希·凡·路德维尔,他是戴姆维克众多普通者的一员,普通的不能再普通。自小时起,他便憧憬着海洋,说实在的,这种憧憬在小库尔提拉斯人的童年比比皆是,长大了后便不会了,更多的重心放在了眼前的生活,思考自己如何对付出下一顿饭。但我尊敬的路德维尔不一样,无论是童年、青年、少年乃至中年,他都在做着大洋的梦,幻想自己是一艘大帆船的船长,带领着充满希望的水手劈波斩浪——哪怕他自己从来没上过船,甚至可能会晕船。每逢酒馆里的气氛烘托到位,他总会排出八枚铜子给自己换一杯辛辣,难以下咽的苦酒,用他的话说,这是硬汉风格。他抿了抿嘴,将苦酒一饮而尽,像是火龙入腹,烈焰烧灼着**,他也很乐意模仿那头巨龙,在把小酒杯放下后长舒一口气,发出“呼呼呼”颤抖**的事,然后开始吹嘘自己的船长经历。

   “我驾驶着船劈波斩浪,把那些后生护在我的身后,那个**个大啊!狂风暴雨,雨点打在我的身上,糊在我眼睛上,什么都看不见!但是我不管,我还是埋头向前冲,牢牢地握住舵盘,直到狂风散去,我才力竭倒下。”这段词路德维尔说了一遍又一遍,这时就会有酒客打岔道:“嘿,路德维尔,你怎么回回都说这个,你就出了一次海?”路德维尔摆摆头:“不!多的是!”“那就是每次都有暴风雨了?谁上了你的船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啊,路德维尔——”酒客打趣后,整个酒馆都会爆发出长久不断的笑声,像是嘲笑路德维尔,为了讥讽他,他们也取了一个外号,叫:路德维尔“船长”。

    他心里似乎有自己评定世间正邪的一杆秤,他会为了自己的正义付诸行动。例如有这么一天,路德维尔“船长”见士兵们押送着一群喊冤的犯人,便会冲上前要求士兵平反,一般在这时他都会说:“可是!我的朋友!他们在喊冤!总得有人伸冤吧!”但本地居民乃至城里的士兵都知道路德维尔并不是坏人,只是笑笑将他赶走。虽然路德维尔“船长”不知道那些人是穷凶极恶的苦役犯,但他知道,那些上一秒还在哭冤的人见到他的行为后反而不闹了。试问,谁在哭冤时的眼神是锐利、仇恨的呢?至少他们现在变得冷静,不那么喧闹,开始思考了。

基于此,路德维尔“船长”错了吗?

他正是这样的人,以至于那家酒馆(早已倒闭)在日后举办了一个日子,叫“路德维尔船长日”。

下雨了,这是戴姆维克街区稀松平常的一阵雨。一开始,雨滴不大,可是下的很密。一伙海盗来到了戴姆维克街区,他们横冲直撞,在路过栅栏门时也丝毫不躲,就径直去用身体撞开,他们手上火把在雨中嘶嘶作响,像是毒蛇准备随时咬人一口。啪嗒,啪嗒,那是什么声音?靴子在泥巴上踩?也有可能是雨下了下来。

海盗的刀出了刀鞘,几乎同时,大雨像是早已蓄势待发,猛地降下,随后尖叫、哭喊和零星的抵抗声被密集的雨点.....不,是枪声所吞没,恐惧就像一滴毒药掉入水瓶中四散蔓延开。

亲爱的路德维尔“船长”还在杂货铺里,为了他那顿晚饭赊一小截熏肠。他向外望去,透过被雨模糊的玻璃窗,听到孩童的哭号,一根针,一根由地狱景象化作的钢针扎穿了酒馆的吹嘘,扎进了他心中那片从未经历的风暴。杂货铺的老汉拽着他的衣角,乞求着:“船长!是海盗啊!快躲起来!”但路德维尔不为所动。

老汉又催:“路德维尔先生!”

“生**生。”

这伙海盗狞笑着围住了一对双胞胎**,像是贪狼狩猎弱小的羊羔,武器、乃至眼神都露着寒光。“住手!恶棍!路德维尔船长在此!”路德维尔踢开杂货铺的门,一手支着有门环的木板做盾牌,一手推着手推车向前冲去。这伙海盗的注意力被路德维尔吸引了,就在他们面对路德维尔时,双胞胎手脚并用,慌忙地逃走。

路德维尔向前冲去,但向他反向而来的是海盗的子弹。不知是肾上腺素的作用还是信念的支持,路德维尔似乎感受不到痛苦,继续在雨夜中驰骋,路程感到很遥远,子弹不断的打进他的身体,眼前被一片雨血交杂的液体覆盖。“可是!我的朋友!孩子在求救!总得有人出手吧!”他就这么给自己打气,发出嘶吼。

雨点就像炮弹和弹丸打穿了雾,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片片水洼。路德维尔船长的身体,在那一刻,或许就是只有这一刻,仿佛也化作了那团飘渺、脆弱、徒有其表的雾气,臃肿身影在狂雨中反而显得扭曲。

“砰。”

打雷了吗?

路德维尔没有抬头,而是低头看向自己的胸膛,原来这道闪电是送给自己的。衣衫早已变红,也没有剧痛,只有一种冰冷的,迅速扩散的麻木感,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似乎**里的火龙要飞走了,只能发出呼呼呼的声音,然后,他像一袋被丢弃的船帆,重重地向前扑倒。

最后,雨停了下来,雾散去,风也不再呼啸,徒留一片水洼,只是那片水洼一片血红。

许多年后,当戴姆维克的老人们偶尔在某个阴雨天,坐在新开的酒馆里,听到窗外雨点敲打玻璃的声响,他们或许会想起那个被叫做“船长”的疯子。有人会嗤笑他的愚蠢,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孩子冲向枪口,也有人在灌下一口辛辣的苦酒后,望着窗外的雨雾和街道上反光的水洼,会沉默片刻,然后低低地说一句:“那老**......他最后那次‘出海’,倒是***遇上了‘暴风雨’......货真价实的。” 接着,他们会学着路德维尔的样子,长舒一口气,发出“呼呼呼”的颤抖喉音,只是那声音里,再也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吹嘘,只剩下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荒诞与悲凉的余韵。

“我驾驶着船劈波斩浪,把那些后生护在我的身后,那个**个大啊!狂风暴雨,雨点打在我的身上,糊在我眼睛上,什么都看不见!但是我不管,我还是埋头向前冲,牢牢地握住舵盘,直到狂风散去,我才力竭倒下。”

——路德维尔船长日祝词

这便是老酒馆人心中,那个早已模糊了真实与虚构界限的“路德维尔船长日”——一个用生命写就的、潮*而苦涩的注脚。

8月4日 发布于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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